第一九五章 初南的心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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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妖孽,今晚上别跟本大夫挤一张席子!”

……

怒极之后倒也镇定,晏亭心中自然清楚苍双鹤藏了怎样的算计,或许是受不住他的言语相激,或许是心浮气盛,亦或许,她只是顺着他的意动怒——只要相处的开怀,又何必一定要知道那背后的缘由呢!

再次沉寂之后,车内难得半刻的静寂,苍双鹤靠着画几,边玩弄紫玉,边翻看竹简,而晏亭倚在苍双鹤身边,视线透过车帘子的缝隙看着周边的地势,若然发生战事,这里的地形她必须要掌握清楚,且也要和先前苍双鹤拿出来的地形图暗暗的对比,看看可有与那图不符之处!

晏亭虽不能夸赞为过目不忘,可要是记忆东西,她的头脑还是较之寻常人要好用上许多的,卿玦用了半个晚上记住的图片,她也只用了个把时辰,因此并不需要格外将图片搬出来,只要将这沿途看见的地势与记忆中的略一对比便能知道那图片的准确程度!

她是真的爱他的,纵然她从不在他眼前念叨山盟海誓,许诺生死相随!

他偏好逗她,在外人看来,他是至贤至圣若仙人般的帝师,可每每到了她眼前便失了全部的优雅,若个顽童一般的缠着她闹,其实,不过便是贪眼前她这怒目圆瞪的风情罢了。

阴业这一世心心念念的便是要与天尘子争个高低输赢,可天尘子却不是那样的想法,只要苍双鹤这一辈子活得畅快了,他也便完成了当年其父的嘱托。

昨一个冬天,苍双鹤身染重毒却执意回到大梁来见晏亭,再回到巫山之后,去了大半条性命,浑浑噩噩了月余,可不管他是睡着还是醒着的时候,嘴中总也念叨着流云,天尘子便知道,这就是因缘际会!

那年她落水,他见死不救,让她病了七天,而今,他用一个月伤身噬骨的痛还了她了,他的命格不同寻常,倘遇上她之后不经历劫难,那么日后免不得生离死别,看着苍双鹤受苦,天尘子也心痛,可转到了人后,心中也要觉得安慰,苍双鹤毕竟是了解自己的,当年他父母的教训他铭记在心,若然要去爱那个女子,毕竟要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既然无法逆天,便在真正相属于之前,让原本该是两个人的难,他一个人扛起来。

耳畔隐隐可闻前方的车马声,晏亭勾了嘴角看着苍双鹤,语调轻缓道:“姬殇的确好本事,这一路行来,竟没有发现与他那图所绘有偏差之处。”

苍双鹤但笑不语,晏亭扫了一眼他的表情,随即撇撇嘴,将话题转开:“胜败乃为兵家常事,西申天下霸主的地位并非侥幸得来,他们自然懂得初南的好处,适逢用人之际,因此这一次拦阻我方大军不成,想来西申的主帅不会单因这一次的失误而治罪与他。”

苍双鹤放开手中的竹简,微微偏过头来对着晏亭笑道:“只是这样想,假如没攻打南褚之前我们已经与西申正面交锋了,而那时南褚已被西申所灭,初南见我们与西申为敌,自请与我们联合,不过他自己心中也是藏了私的,这点你我皆知,他请了先锋的头衔,信誓旦旦的与我们保证这一战他有多大的胜算,而你因为他的话调了一万精兵给他,可是他非但没拦住西申的军马,反倒将这一万精兵尽数损耗,只他一个人全身而退,纵然你觉得他只是失误了饶过了他这一回,可下一次他再有决策的时候,你还会那么信他的话么?”

劫过了,便是幸福了,天尘子知道,苍双鹤这命劫算是平安了,便是知道他的心意,又怎么可能会去办劳什子的选妻会,自己这一大把年岁了,绝对不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所以,苍双鹤那番引得晏亭怒目圆睁的话,纯粹是别有用心的!

纵然天尘子是全然无辜的,晏亭也要把心中遭受的闷气发泄到千里之外的他身上,大逆不道的话没说什么,不过以前萱草雅总挂在嘴边数落晏痕的话,晏亭这次全倒到天尘子身上去了,且越说越尽兴,最后竟分不清是为了泄私愤,还是替她爹‘报仇’了——天尘子他徒儿骂她爹,她就替她爹回骂天尘子,有来有往才公平!

笑闹够了,路还是要赶的,越是接近谷池,晏亭感觉自己的精神月亢奋,引得苍双鹤莞尔,间或调侃她几句:“想来夫人大概当真生错了性别,世上万物皆有规律,雄物儿好斗乃天性,夫人衣衫褪下之后,明明是个玲珑身姿的娇娥,可遇上了这要杀要打的战事,竟目光闪亮,啧啧,为夫可是要考虑清楚了,其实为夫一直都没同夫人讲过,为夫是真的不喜欢男子的!”

每每听见苍双鹤这话,晏亭总是一样的表情,怒目圆瞪的盯着苍双鹤,咬牙切齿的问他:“既然如此,你还巴巴的耗着本大夫?”

“没办法,谁让夫人不管白昼还是夜晚,总来勾引为夫呢,为夫虽然有着十足的定力,可不敌夫人强暴,莫可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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