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八章 为名所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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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是这个话。有人百折不挠地干坏事,有人费尽心机的当善人,我是孜孜不倦的享乐,刘仁轨是机关算尽的留名。追求地不一样,没必要用自己的人生观去衡量别人,小人、君子、伪君子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就看你用什么角度去看待而已。

我只追求我想要的,今天找兰陵也不是针对刘仁轨的人品说什么坏话,主要是老刘对花露水这东西忽然有了自己的理解方式,这让人有点吃不准好坏。按理说一样商品得到朝廷的认可,又得到军方的认可,那是货主梦寐以求的境界。听了我地描述后,老四觉得很自豪,先不说是不是有这么大功效,作为一个买卖人,能把一件商品推广到这么个地步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可我有不同的看法,事是好事,可办事的人不对。换了别人说这个话我都高兴。可从刘仁轨嘴里出来的赞美之词就得有选择的去听,这老家伙不是好相与之辈,杀鸡的时候夸鸡,杀羊地时候夸羊。我拿不准,得和兰陵商议商议。

“人家可没打算杀你。”兰陵笑了,“老是戒心重重的,好像满世界地人都打算和你王家过不去。”

“他要真过不去地话我还真不怕,就怕这凶吉未卜。好坏难辨。”

“这就对了,”刘仁轨摇头苦笑几声,“看来还是因为这个事。我于王家无怨无仇,少监的才能也是有目共睹,若单以私交而论,老夫这个事做地的确不当,可以说是损人不利己的愚蠢行径。”

屁话,还有脸说。我又没欠刘仁轨钱,也没说强抢他闺女做三房,更没一榔头敲死他老爹,和内府生意做的好好的,领域划分的清清楚楚,一切都那么美满。忽然着了老不死诡计,虽然早就料到工部会进入织造业。可刘仁轨的举动一下让工部涉足织造业的时间提前几年,把我和兰陵经营到积累一定底子后从容面对工部挑战计划全部打乱。为了应付工部这个大鳄,两家不得不加大投资力度,害王家负债经营。不说还好,一说一肚子火,抓了酒壶对了嘴上就咕咚小半瓶下去。

“但老夫并不因为得罪了王家和内府后悔,”刘仁轨话锋一转,声调变的激昂起来。“不是后悔,老夫甚至觉得这么做更能对得起自己地良心。人生在世,若之为这一槲之粟,一称之金,一己之私活着的话,纵是得享天年又有何用?棉花是少监倡议推广之物,可说是利国利民,流芳万世之举。若只有内府、王家经营的话。谋私敛财的手段而已,如今市面上棉织品价钱居高不下,百姓们依旧衣衫褴褛,想想就是违背了这推广的意图。若工部参与进来……”说着端起酒壶摇了摇,喊伙计再上一壶酒。指了指桌上一盘鱼道:“鲇鱼,借少监个有名的比喻,工部不过是一条鲇鱼而已,若进了这个池子。就离棉布进入百姓家的日子不远了。”

“哦,”我点点头,理对,咱不能不认。老刘把工部比做鲇鱼,皇上何尝不是把老刘当做鲇鱼用,鲇鱼咬鲇鱼。怪不得老家伙专门点盘鱼上来,少见很,以为他吃这个。半天就是留到这个当口上打比喻,说实话,这鱼味道很不好。

“没别的意思,话说到,说清楚了能和少监减免些误会。说刘某正直地人是不了解老夫,说伪善的也是不了解老夫;可伪君子,舍利搏名的话,纵然不全对也不全错……”刘仁轨一口干了杯。长叹一声。“常有人感叹为名所累,可老夫确是为名所趋啊。”

“先别美,还难辩。”兰陵白了一眼,“朝廷可采购不起你家的花露水,若真是打算给军伍里办事,不管是赔是赚都得给你家……哦,给陈家个说辞。和杀毒酒一样,陈家光从这个名声上落了多大好处?如今若再加上花露水,这不赏赐是不行了。若办成不知道要给个什么封赏呢。”

老头说出这话不容易。怕是多喝了几杯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来,明早问他肯定不承认。为名所趋,一言倒出其中关键,虽说不要脸,到底还诚实。和我百善利为先不同,我能分清其中轻重,舍财保命的时候绝对命为先;可有些为名的就不一样,名、命相比,刘仁轨这类宁愿舍命保名。所以我干不过他,没人能干过他,和连命都不在乎的神经病较劲是和自己过不去,没那个必要。

怪不得兰陵就直言不讳的说自己害怕刘仁轨,没法不怕,听了老刘地话我也发毛,赶紧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拱手道:“学监高义,在下与您相比万不及一,这醍醐灌顶之言,这番受教了。”

刘仁轨有点惊诧,见我转变这么快,始料不及,赶紧拱手回礼。忽然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边笑边摇头,“少监措意了,刘某仅是肺腑之言,何必如此?”

肺腑之言有时候不听也罢,老不要命的这肺腑之言说出来和威胁没什么两样,他应该请李义府喝酒,或者许敬宗也行,对我就有点过分了,俺可是守法良民,找我拼命不合算。

也没个录音设备,要是给今这一段录上播放出去就能给老刘命要了,兰陵对我转述的话很不在意,“也别说给我听,我也不会说给别人听,圣上就是听了这话也是一笑而过。刘仁轨能给你这么说是觉得你有听这个话资格,或许你比他强的地方不计其数,可做人的道理上,你、我都没有刘仁轨纯粹,该值得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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