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疏狂老泪皆因苦(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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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没问出来,单勇也愕然了,看着两眼蓄泪的司慕贤,却是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上来,一直以来觉得这么贤弟穷酸溜溜的,可此时此刻,却油然生出一种佩服来,他心里的隐忍,可能比谁都要多。

老人摩娑着书本,悲不自胜地说着:“你父亲去世后,后来听学生说,他的妻子也改嫁走了,儿子跟着爷爷奶奶过,我寄过钱,都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来了,你和你父亲一样是个拗姓子,在看到薪火相传的后人,我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我不知道我能为他们做点什么……爷爷奶奶还好吗?”

司慕贤抹着泪,重重点点头,单勇和雷大鹏傻了,相处四年,却从不知道司慕贤还有这么悲惨的身世,怨不得每次说去他家,他总是找各种理由搪塞,因为这个老被雷大鹏骂小家子气;单勇一下子也想起来了,大鹏住院那天,司慕贤却哭得眼泪汪汪,敢情是想起父母来了。

谁也没料到能勾起这许多的往事,好久了,司慕贤一直抹着泪,哽咽着,一言未发。

宋教授再坐下来的时候,手揽着他,递着纸巾,半晌哭声稍歇,宋教授轻声道着:“论文写得很好,很有乃父之风,之所以打回去,我是想给你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即便你父亲也会理解的,他不会眼看着儿子也重蹈他的覆辙………你做得很好,像你父亲一样坚持,可是我却动摇了。现在的环境已经容纳不下纯粹的学问,你要不坚持,没有人会苛责你。”

“呵呵……可以,希望你能坚持你的自信,不要被别人左右。”宋教授笑了笑,此时才回头看侧立良久司慕贤,那眼神,仿佛审视一位外星来人一样,惊讶中带着欣赏,欣赏中又带着几分不悦,很复杂的感觉,半晌问着同样的问题:“你坚持交这一份?”

扬着那篇论文,反倒司慕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要做决定时,被宋教授拦住了,道了句:“其实在我眼中,三个人里你最另类,四年前高考招生,你的分数达到一本线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只填报了潞州学院这一个志愿么?”

“这个……我的私事。”司慕贤一激,又黯然了。

“你应该知道我,也知道我和你家里的关系,为什么上学四年都没有来找过我?”宋诚扬又问,像家长一样和霭。

司慕贤更黯然了,像做了件错事一样,低着头,一言不发。这光景,可把单勇和雷大鹏看傻了,敢情酸贤弟和宋教授是熟人?而且还有瓜葛?可这年龄、身份,实在看不出什么瓜葛来呀?

岔道了,岔得离谱了,雷大鹏看了单勇一眼,几分不悦的眼光,看来最崇拜的蛋哥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要是这原因,哥几个可都是瞎艹心、胡折腾了。

两人看了眼,又看着眼泪汪汪的司慕贤,司慕贤点点头:“我坚持,我要成为我爸那样的人。”

诧异间,那宋教授仿佛有什么悲从中来的事,放下了老花镜,抹了抹眼睛,轻声说着:

“二十多年前,我有一个得意门生,那时候毕业不需要写毕业论文,不过他在这方面有专长,写了篇《意识形态文化对民俗文化的影响》,毕业时,我鼓励他从事潞州民俗文化的研究,他是个理想主义者,放弃了留校的机会,甘愿回到乡下,一边教学一边从事潞州民俗文化的研究,而且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汇集成一本《上党民俗寻根》,可不料这本花了十几年心血的书却出版无路,也不被认可,他倾家荡产自费印了五千册,能售出的却是寥寥无几………”

司慕贤哭了,两行清泪扑籁簌地顺着脸颊流下来了,哽咽着,抽泣着,宋教授也拭着老泪,喃喃地说着:“我害了他,害得他积劳成疾,英年早逝,没有看到民俗文化也有大放异彩的一天……如果能活到今天,他一定会欣慰的。可惜呀,天妒英才。”

说着,起身,从书架里抽出一本,翻着菲页,雷大鹏和单勇凑上来,那作者俨然是“司孝忠”的名字,这姓、这名,让两人愕然地看着相对而泣的一老一少,雷大鹏傻眼了,讶异地问着:“贤弟,这……这是你爸?你怎么从来没告诉我们你爸……”

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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