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恩仇难言 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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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看见皇后居然转身就要走,也有些慌了神。——如果皇后就是不上套,那她的血海深仇,什么时候才能报呢?

想到自己以后一生孤苦,而简飞扬却要飞黄腾达,而且封妻荫子,儿孙满堂,长公主就想拉着简家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皇嫂莫急——若是世婵说出真相,皇嫂是否愿意助世婵一臂之力?”长公主有些沉不住气了。

皇后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长公主道:“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

岚贵人一事,是皇后的疏忽。不,也许不是她的疏忽,而是那个狡诈的安郡王,在呈上来的调查那些候选秀女家世的档子里,居然对于陈宜岚的舅舅家一个字都不提若是皇后知道老镇国公简士弘是陈宜岚的嫡亲舅舅,现在的镇国公简飞扬是陈宜岚的嫡亲表哥,皇后就算是挑错了也不会选上陈宜岚进宫。

长公主的眼睛在皇后和宁远侯夫人面上扫来扫去。虽然皇后强作云淡风轻,宁远侯夫人强作满不在乎,长公主也看得出来,她已经触到了她们的痛脚。

想让这些人为自己所用,当然就要跟他们有共同的目标,同仇敌忾,投其所好才是。

长公主拭尽了泪,面上露出微笑,轻声道:“真好。这屋里的三个人,都吃了同一家人的亏。——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将他们欠我们的,一一讨回来才是?”

裴舒芬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不确定地看看皇后,又看看长公主,沉吟道:“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还请明言。”

长公主一字一句地道:“宁远侯夫人被当堂打板子,是拜镇国公夫人贺宁馨所赐。皇嫂同皇兄疏远,是拜镇国公表妹岚贵人所赐。而世婵,落得如今这样的地步,正是拜镇国公本人所赐——怎么皇嫂和宁远侯夫人,还不明白世婵说得是什么意思吗?”

更没想到的是,陈宜岚一进宫,立刻就得了宠。新封的五个贵人里面,其他四个人加起来,也没有陈宜岚一个人承宠的日子多,更别说皇后自己了。——以前还能一个月两次,现在宏宣帝却真正只有初一十五过来点个卯而已。

看这个架式,这位岚贵人有孕是迟早的事。若是再生个儿子,她又有镇国公这位既有兵权,又有圣宠的当朝权贵在背后撑腰,说不定日后就是第二个皇贵妃……

所以长公主的话,也不算无的放矢。

长公主在心底里将要说的话盘算了好几遍,才道:“世婵还是那句话,如今世婵落到不能生育的下场,都是拜镇国公简飞扬所赐他是救了世婵,可是也害得世婵生不如死——你们说,这样的人,世婵是不是应该报复回来才是?”

裴舒芬心里一跳。贺家可是硬骨头,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拉下马来?还有皇后那里,如何已经跟圣上疏远了?怎么没有听皇后娘娘说起过,这可不是好事……

皇后先前耐着性子坐在这里,还将自己的娘家大嫂宁远侯夫人请来帮着拿主意,就是听长公主哀求,若是皇后能帮她一个忙,长公主就要连同宗室,在圣上面前进言,立皇后所出的大皇子为太子。

现在却听长公主当着裴舒芬的面揭她的疮疤,皇后不由心里大怒。她在娘家人面前从来没有说过圣上疏远她的事儿,今日被长公主直言不讳地挑了出来,面子上很是下不去,唰地起身道:“都是本宫多事。既然长公主胸有成竹,本宫就不用在这里碍眼了。——宁远侯夫人,跟本宫出去吃夜宵去。”说着,从长公主床前起身,转身就要走。

裴舒芬看看面露诡异微笑的长公主,又看看盛怒到嘴角都在发抖的皇后,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扶着皇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温言劝道:“娘娘,不妨让长公主把话说清楚,再走不迟。”

说着,裴舒芬看向长公主,沉声道:“长公主,事情总要有个来龙去脉吧?——刚刚还好好的,要多谢人家的救命之恩。现在又说人家欠了长公主的,请恕臣妇愚昧,实在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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