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哪来的野猫（1 / 3）

“奴才该死，当真是大言不惭，司库局中凤舞九天就算是天帝也未必能一日一杯呢。”吴德恭恭敬敬地说。

“知道就好，不过就算你只喝过我面前这一杯也是死罪。”子素突然发作，对付吴德这种宫中的老油子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死相挟，否则语气中但有一丝漏洞都能被他钻了空子，子素心知肚明，是以上来就动了真怒。

吴德磕头如捣蒜地哀求：“大统领饶命。”他何尝不知，像他这样的领事太监在子素眼里也就是臭虫一只，想捻死自己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饶你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说，昨日晚间辰巳之交浣衣局是哪个宫女当值？”子素厉声问到。

吴德魂飞魄散，难道宁昭仪交代的事发了，不可能啊。前前后后也算安排的天衣无缝，若冰的尸首都没有送去化人场直接送到了浣衣局，还是自己带着眼前的三个小太监亲自抛入玉带河中的，此时应该早冲入护城河喂了王八了吧。

大门洞开，子素大踏步走了进来，吴德眯着的眼睛忽闪了一下，眉头微皱，三个小太监已经看到了子素，吓的三魂依然丢了气魄，待要停止子素却摆了摆手，他们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伺候吴德。

“哪来的野猫，还不给爷赶将出去。”吴德认定这浣衣局就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平日里可从没有大人物驾临，一定又是其他宫中的小太监来寻对食相好了。

子素径直走到吴德身前，深深一嗅桌上香茶，嘴里啧啧称赞，“这可是上好的凤舞九天。”他看到吴德衣服陶醉的样子更要戏弄他一番，所以尽量捏细了嗓子，当真假扮起了小太监了。

“看来是司库局没根的小杂种吧，不错，爷每天喝的可都是这上好的凤舞九天，你可知道这茶名字的由来？”吴德轻声细语地说。

子素当然知道，笑着回应：“每年清明采茶之日，选取九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十六岁少女于日当正中之时采下一片茶叶，然后刺破舌根系带将茶叶置于血水中，回程之后将茶叶取出晾晒七七四十九日，此茶于沸水之中少女精血化作一团白雾蒸腾而起，看似恰如九位仙女飞临茶叶之上翩然起舞，是以得名。”

“大统领明鉴，浣衣局虽是宫女们劳作之处，日夜当值的却是太监……”吴德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子素说。

“放肆，死到临头你还来狡辩，你道本统领对这阖宫上下的规矩一窍不通吗？你浣衣局晚间有晾晒的衣物，必然有宫女每隔半个时辰翻转一次，以免衣物因水渍不均而褶皱，好生想想，也让自己死的明白一点。”

吴德当即瘫软于地，还有什么好说的，子素定是掌握了证据了，若不然也不会如此言之凿凿。

“小子好见识。在这宫中能说出这掌故的除了我们的太后和天帝两位主子，也就只有你们司库局的领事太监了。你小子是从哪里偷听来的，说的倒是一字不差……”吴德得意洋洋地说，在和煦的日光之下昏昏欲睡，根本没有张开眼睛的**。

子素哑然失笑说：“我是听天帝说的……”

吴德何等精明，听到这句话马上缩回双腿，一脚踢开面前跪着的小太监，自己翻身跪在了地上，能从凤魅口中得知这种琐碎小事的即便和自己一个是个无根之人也必定是荣宠至极的人物。

“小的该死。不知道是统领大人驾到，请大人恕罪。”吴德浑身筛糠，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滚而下，旁边的三个小太监也吓的哆哆嗦嗦缩成了一团。

子素自顾坐到太师椅上，吴德赶紧趴伏着在地上调转身体，面向子素，“刚才吴管事好似说过，你每天都喝这凤舞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