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麻木（2 / 3）

桓因整个人看起来邋遢而苍老，这仿佛却是岁月在提醒着他，他在这里已经真的待了很久很久。只可惜，桓因看不到。

桓因整个人已经有些魔怔了，他脑中如今只有最初的执念，只剩下破开迷雾这一个想法，甚至他连要这么做的理由都忘记了。

一天，桓因还在尝试着。他双目无神，机械的重复着一些或许他都已经做过好多次的动作，突然的，他那一直被白茫茫一片遮盖的双目竟然清明起来。

哦，不对，不是他的双目清明，而是他双目之前的世界竟然明亮了几分，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有几个人，还有朝着那几个人甩过去的黑色的巨物。

久而之久，桓因那种乐此不疲的心态被消磨殆尽，他渐渐变得麻木起来。尤其是他知道，随着自己失败的次数越来越多，随着他脑中的想法一个个被否掉，他脱离此地的希望就越来越渺茫，他就越是麻木。

难道，当真要永远的迷失在这里了吗？桓因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也还有好多人在三界之中等着他回去。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桓因的尝试已经变成了一种机械化的动作。他的好心态早就已经没有了，一点儿都没有剩下。而留存在他的心中的希望的火苗也已经完全熄灭，剩下的只有麻木。

桓因之所以还在不断的重复着尝试，大多是出于最初的惯性。在这种地方，他除了尝试，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至于还有一部分，则是出于执念了。桓因最初的执念并没有因为失败而被消磨掉，相反的，在一次次的失败之中，那种必须要破开迷雾的念头却是被反复的强化起来，几乎成为了桓因如今心中唯一的信念。

执念这个东西就是这般的奇特，它跟希望不同。希望可以被外物所左右，可以被成功点燃，烧得更加旺盛，也可以被失败消磨，直至最终烟消云散。可是执念却是诞生在希望之前的东西，它的存在不是以达到目的为条件的，所以它也就不会为外物所动。反而在一次次的尝试之中，这种原初的念头只会越来越强。

每一次桓因尝试，都是一次执念的体现，所以直到现在，桓因已经尝试了不知道多少万次，他的执念就被强化了这么多次。再加上希望的磨灭反而为桓因的心腾出了更多的空间，让桓因的心可以毫无保留的全都用来装执念，执念的地位便在如今桓因的心中无可替代了。

出于执念，桓因是还是会不断的尝试下去的，哪怕最初的惯性消失，只要桓因这般麻木下去，他的心中就会不断诞生新的念头。有新的念头，他就还会继续尝试，却反而又再次加强了他心中的执念。

这，是一个诡异的循环。

时间，依旧还在流过。在这个没有年月的时空之中，桓因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呆了多久。他的头发已经很长很长，都盖到了腿上。他的胡须也很长，一直垂到他的胸口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