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 得见真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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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晏亭不在府中的时候,她的院子会专门有下人过来打扫,现在不同,毕竟做的是欺世的把戏,若有一个闪失,足以致命,因此昨夜下的雪,现在还堆在院子里没有人打扫,白的雪,蓝的天,即便冷着,心情也是不同的。

晏亭披着厚重的黑色滚貂皮的斗篷,站在雪中看着晴蓝的天,难得露出了笑容,原来冬天也不全如她想象中的阴沉,至少这一刻是清亮的。

屠幼菱静静的站在晏亭身后,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连连摇头,若然不说,又有谁能想到,偌大的晏府,这两年便是由这副孱弱的肩膀担着的,先前总要叹息老天待自己不公,如今看见晏亭,自己还有什么好值得抱怨的呢?

难得的清净,不多时竟又来了人,若然是寻常的人,自是不必过来请教,章化自己便能处理了,可这会儿来的人是柴安,他言真意切的要见晏亭,章化寻思了一阵,自己是不好做决定的,问过住在晏亭临近院子的苍双鹤之后,得了他的意见,才又过来问晏亭。

门是屠幼菱替章化开的,听见来人是柴安,屠幼菱的心一瞬间便激跳了起来,她不好插嘴,只能偷偷的打量着晏亭脸上的变化,这一日的晏亭心情当真的好,听见是柴安到了,想也没想就应了章化,临了还要补上一句:“快请。”

不过这些都是屠幼菱自以为是的想法,听她说完,晏妙萏也不过是微微眨了眨眼,随后便轻笑出声道:“先前听府中的下人们说了,原来是真的,哎!本是前途无量,却偏偏想不开,报什么仇呢,好好的当他的将军不行么,也是个没脑子的男人。”

听见晏妙萏这样的回答,直叫屠幼菱目瞪口呆,断断续续道:“怎得?先前我曾听说过你很喜欢姬将军的,难道听见这样的消息,不会觉得难过么?”

晏妙萏面不改色的笑,“是有些难过,不过倒也庆幸,好在发现的早,他并不是一个适合托付终身的良人。”

这一派的淡漠表情,反倒让屠幼菱无措了起来,先前一直以为她二人最为亲近,直到这时才发现,原来她根本就不了解晏妙萏,因为陌生,所以没有了共同的话题。

那一日屠幼菱从晏妙萏的院子里走出去之后,便一直没再去过,事后想起晏妙萏的表情,全都是说着卿玦不适合托付终身之时的冷淡,那样的晏妙萏令屠幼菱不由自主的想到韩夫人,那般工于心计,或许晏妙萏本就承袭了她母亲的性格,只是当初那样顺风顺水的日子不需要她玩弄心思,便一直存着一副天真烂漫的样貌,直到她也身处飘摇之时,便将那本性展露无疑了,晏妙萏当真忘掉了初南么,屠幼菱开始怀疑,还有其后对卿玦那般的痴情,是当真喜欢上了卿玦这个人,还是喜欢上了他的地位?屠幼菱不能肯定,就像她不敢肯定自己究竟有没有认识过晏妙萏。

见晏亭这样的态度,章化行走的脚步也轻快上了许多,出门之后才顿足叹息,“鹤先生当真了然少主。”

虽然一些旧去的友情不复存在,可这些日子的屠幼菱却感觉温馨,先前许久都不曾踏入晏亭院子一步,自从知道了晏亭是个女子之后,她倒是走得十分频繁了,在外人看来,晏亭大概病得当真严重,所以屠幼菱才会在没事的时候便往晏亭的房间里跑。

一如此刻,屠幼菱坐在晏亭榻前,说着今日的天出奇的晴好,晏亭许多日子不愿走出房门一步,屠幼菱便到她的房间里,把从外头听来的消息,还有最近的天色如何,一并说给晏亭听。

晏亭对屠幼菱的话题并不是十分在意,神色有些恍惚的,屠幼菱说一句,晏亭便微微的点一下头——不管屠幼菱说什么,她都点着头,包括屠幼菱取巧的问她可是念着苍双鹤了,晏亭也是毫不迟疑的点头。

见此情景,屠幼菱只感觉哭笑不得,都说晏亭慧黠,可她的心思隐藏的却不像晏妙萏那么深沉,至少在屠幼菱看来,只消一眼便能将晏亭此刻的想法端量个明白,她会这样茶饭不思,只是惦念着此刻正受苦的卿玦罢了。

虽然晏亭对外称病,可毕竟不是真病,不过这样日日躺着,就算没病也憋出病来了,晏妙萏叹息一声,随意寻了个由头,当真就将一直沉默的晏亭拐到院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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