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你动心了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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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声,抱着锦被转过身去,总以为先前见了卿玦,靠着榻前的案几前还有苍双鹤在,今夜怕是无法成眠了,却不想伴着淡淡的幽香,她竟比平日无心事的时候睡得还快,锦被上似乎还残存着属于苍双鹤的味道,睡梦中也是勾着嘴唇的,她并不讨厌这个味道,反倒闻见便有一种莫名安心的感觉,那年还是少年时,苍双鹤身上也是这样的味道——十几年,未曾变过!

匀细的呼吸声传来,端坐在案几前擒着帛书的苍双鹤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来到榻前,看着晏亭抱着锦被熟睡的脸,莞尔一笑,伸手缓缓拉出被晏亭压在身下的锦被,轻轻覆盖住晏亭的身子,从袖袋中摸出香囊,放在晏亭的磁枕边,再然后才转身向营帐外信步走去。

外头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细雨,雨丝纷纷,不大,可久了也要透了衣衫,在这样的山间秋夜里,风一吹,是彻骨的凉意。

“先生。”

对面站着的卿玦瞧见苍双鹤走出营帐,眼中一瞬间盛上了不解,几缕碎发因为浸了雨的关系,紧贴着卿玦的脸,乌亮的发衬托的脸色愈加的苍白。

深深的吸着气以平缓自己的怒火,半晌对苍双鹤露出一抹比张效见了睿王还谄媚的笑容,用着令自己汗毛倒竖的声音道:“先生,这可怎么是好,本大夫实在怕伤了先生您呢,您瞧瞧,姬将军长得多么赏心悦目,即便晚上相互取暖了,也恁般舒服不是!”

苍双鹤眼底盛满笑意,语调却还维持着往日的平和道:“多谢上大夫替鹤着想,不过总有人怀疑鹤是否有异人的癖好,若今晚住进姬将军的营帐,怕那等虚传的消息便要被他人看实了去,莫不如留在上大夫这里,两相比较,倒是不会怀疑鹤与上大夫有些什么的!”

晏亭眼角又开始不自主的抽搐,损人也不带这么难听的不是,睿王那家伙瞧她生得不好,明白的说了,然后便是大包小包的送养颜的补药;卿玦最初也要嫌她现在的样子难看,可也实打实的说了心里话,莞尔笑过之后,倒也未曾留在心头;就这眼前的苍双鹤令她心生芥蒂,即便说她难看也要绕着弯子,呸!方才是老子瞎了狗眼才会觉得那厮生得好看,两相比较,差得远了!不对不对,怎么可以说自己是狗眼呢,呸呸!都是被苍双鹤那厮给气糊涂了!

板着脸上前,环臂抱胸曰:“要是不走,就去睡席子,这里是本大夫的营帐,就该本大夫说得算,先生若是不满意,就去找人说理去,本大夫困了,要睡觉!”

白天的时候便是吊着眼梢,夜里那双眼更加的特别,由此苍双鹤自然不可能在人前抬眼,却不曾想听见了晏亭的话之后,反倒缓缓的对上了她那一双盛满愤怒的杏眼,眸光一闪,勾唇绽开一抹别样的笑。

苍双鹤轻缓道:“晏毋庸并非苟惑,与我军相对,除去国恨之外,还有家仇要报,且其几十年不曾间歇的操练,以你现在的心力,你觉得自己可有胜算的把握?”

卿玦哽住了声音,脸上更是没半定点的血色了,苍双鹤淡笑着表情不变,可每句话皆如锐利的刀锋,深深的扎在卿玦的心头上,“雅雅乃鹤的师妹,她四年前曾受过伤害,流放了自己四个年头,如今已经不再是少女,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你因不必要的纠葛困住了自己的意志,可还有挂帅的资格,战场之外,你可以为自己的感情要生要死,但是你且记住,如今你并非你代表自己一个人,大央与虞国将士加起来二十几万人,这么多人皆听从你的指挥,一旦你生出错误,不要忘记了二十年前苟惑坑杀大央十几万将士的历史,还有,晏亭一连杀害晏毋庸两个儿子,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大央的人?鹤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坦诚自己无法应对了自己的心,鹤会在晏毋庸出兵之前撤换主帅,要么就收了你现在的失落,三天时间,鹤要看见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咬着唇良久,卿玦重重的点头,伸手挑起覆盖住半只眼睛的湿发,盯着苍双鹤无意识的笑道:“是卿玦没用,让先生跟着挂怀了。”

苍双鹤捏着手中的紫玉,淡淡的雨丝飘落在他淡紫色的大氅上,淡笑相对:“鹤相信自己不会走眼,你知道该怎样选择。”

只是一个笑脸,却彻底乱了晏亭的心,原本便知道苍双鹤乃是重瞳之人,倒也在心中承了准备,却还是没想到,白天黑亮异常的一双眸子,到了夜间竟换成了的琥珀似的金色,一闪而过的眸光里带着淡淡的荧光,通透妖冶,若不是知道他真真切切是个人,晏亭许要猜测自己见到了传闻中的虎狼狐狈之流修炼成精,化成人形了呢,妖孽就是妖孽,没屈了他的名声。

晏亭心中反反复复的审度着,因为苍双鹤这一眼而失了自己的坚持,方才带着凛冽站在苍双鹤眼前,如今却染上了几分茫然,想来那厮也不可能会上下其手扒她衣服就是,视若无睹的绕到榻头,脱了最外头的锦袍,直接爬到榻内侧,老实的躺下,鼻翼间又是上一次那淡淡的幽香,闻见了感觉十分的舒心,渐渐的收了心头无可遏制的激烈蹦跳声,伸手硬生生的拉扯着锦被,怒声道:“本大夫的锦被,还我!”

瞧见了晏亭这等别扭的模样,苍双鹤洒然起身,柔和笑道:“睡吧,鹤还有些东西要看看。”

晏亭带着怀疑的眼神转过头来盯着苍双鹤背对着火光或明或暗的脸,颦眉道:“先生又藏了什么祸心?”

苍双鹤状似无辜道:“上大夫说话可是愈加的不精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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