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女人(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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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大军停在一座城外休憩,卫都带了几个将领跟卿玦报备进城采买些必需品,卿玦倒也不甚在意,放了卫都等人进了城。

大军起程前,卫都一脸兴奋的回来了,随行还有一辆花棚马车,晏亭偶然间瞥见,曾笑对卫都说道:“卫将军莫不是知晓鹤先生马车坏了,又去城中给他寻了辆新的?”

却是不想卫都一张稍嫌乌黑的脸顷刻间转成紫红,支支吾吾道:“这个,鹤先生乃非常身份,怎可乘坐这等粗鄙的马车,是末将疏忽了,竟不知先生需要一辆马车。”

听见不是给苍双鹤备的,晏亭也失去细问的兴致,再之后大军继续上路,晏亭复又坐在苍双鹤对面,间或偷偷睨他一眼,脑海中想象着若是把苍双鹤推进水中,他失了冷静挣扎该是怎样一副好笑的画面,想着想着倒也自顾自的欢快了起来。

那厢苍双鹤换了一个坐姿,手中擒着个什么,晏亭始终没瞧明白,却知道苍双鹤总是捏着那东西,即便好像睡过去了,可手中捏着的东西却还是轻缓的转动着。

睡梦中是总也望不到边的粉红花瓣,鼻翼间绕着沁人心脾的幽香,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痕,是谁在耳畔轻吟,是谁执手相待,是前世的旧因缘,还是今生惊鸿一瞥后的守望?或许,那浅笑嫣然,只因他是心底的那人!

晨曦笼着营帐,折出慵懒的温暖,晏亭缓缓的睁开了眼,心头突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悸动,甩掉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幻想,猛然惊觉营帐中似乎还有别人,立刻变换了脸上的表情,转过头去,看着靠坐在对面卧榻上手执竹简的苍双鹤,不经脑的脱口问出:“你怎么还在?”

怨不得总有一抹熟悉的味道,现在才想起来,似乎以前就在那厮身上闻到过,美得恁般动人的卿玦身上也不会有这么别致的幽香,苍双鹤身上却有,晏亭嗤之以鼻。

看着晏亭一脸的不屑,苍双鹤只是淡笑的放下手中的竹简,坐直了身子轻缓道:“鹤夜里睡在此地,不在这里,又要去哪里呢?”

晏亭被噎了一下,随即冷哼道:“外面的人实在太多,先生该早早的起来,在外面没人的时候就走了才是。”

在晏亭窃笑的同一时间,苍双鹤缓声道:“人尝歹念,往往不得其愿,反倒害了自己,上大夫对此有何见地?”

眼角抽了抽,晏亭咬着牙眯着眼对上苍双鹤,尽管心头跳得异常,却还要坚持着脸上的平静,一字一顿道:“先生这话是何意思?”

苍双鹤淡笑出声:“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而已。”

晏亭撇撇嘴,压下心头的异动,冷哼道:“本大夫信奉有仇不报非君子。”

苍双鹤吊着眼并不去看晏亭的表情,不甚在意道:“许多时候,善恶存于一念之间,而君子与小人,也不过一墙之隔。”

说罢自觉这话恁般的失礼,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睨着苍双鹤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的轻笑,并没有因为她这话而生出什么变化,也不知是放了心还是不甘了起来,晏亭竟开始好奇,到底怎样才能令苍双鹤那笑生出变化,即便是别夕也有敛了笑脸,净神凝思的时候不是!

半晌,听见苍双鹤一如既往的语调悠然道:“昨晚赶得紧,鹤那不经用的马车散了架子,如今非但不可先行,恐还将劳烦上大夫,载鹤一程。”

晏亭圆瞪了眼,声调拔高了几分,厉声道:“苍双鹤,夜里你跟本大夫抢营帐,白天还要和本大夫抢马车,是何居心?”

对于晏亭的愤怒苍双鹤并不十分在意,吊着眼角轻缓道:“不载也罢,乌骓马有些耐力,想必共载两人也并不吃力。”

有了弱点,总要受制于人,大军起程,晏亭看着斜倚着车厢假寐的苍双鹤,恨得牙痒痒,在天下人眼中,苍双鹤是总留人遐想的惊世之才,可在晏亭眼中,苍双鹤就是一个无耻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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