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行刺(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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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忠瑟缩了一下,竟被晏亭的眼神吓到,第一次用十分严谨的声音抱拳道:“小人遵命。”

随即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人前,半晌张效察觉怪异,结结巴巴道:“上大夫,弱水乃大王亲封美人,此事该通禀大王知晓,再者晏家的坟地……此举实在不妥!”

“大王若真心待她,又怎会让姒塔在王宫中将其带出,大王既已不要,本大夫愿用虞国之功换弱水尸身,想必大王不会不准。”

张效轻叹,“晏家的坟地,此举不合规矩……”

“本大夫乃晏府家主,就是晏家的规矩。”

卿玦站在晏亭身后,手中紧紧的攥着块东西,可他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如犯错之后不知所措的孩子,看着晏亭痛苦,却不知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顺着晏亭的尖叫,别夕来到了她的身后,颤巍巍的伸手,轻轻搭在了晏亭的肩头,即便看不见,感受着晏亭身体用力的方向,加之身边人的轻声劝慰,别夕也猜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年白玉秋死在他怀中的情景与眼下的晏亭发生的情况重合,三年的压抑顿时激发,手指微微用力,激荡了许久,最后换了一句看似平常的劝慰:“流云,死者为大,生而不幸,或许这也是种解脱,让她入土为安吧。”

晏亭的下巴抵靠在弱水的额头上,泪水恣意倾泻,喃喃道:“为何那时候我没答应她呢,或许那样她就不会死,我一向这么没用,怎么当男人,怎么能当男人呢?”

听晏亭如此说法,别夕脑海中似乎有什么拨开了云雾,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三年了,他好想再看看那蓝的天,白的云,更想看看眼前这个哭泣着的‘男人’。

“三年前,曾有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她爱上了不该爱的男人,那个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天长地久,随后她以自己的方式永恒了,三年之后再回想,才发觉,很久很久以前她便同那个男人说过,‘若你无法爱上我,那么我至少要让你一辈子都忘不掉我,我要固执的占据你心底的一角,即便那个角落要用命换来,也在所不惜!’,我便是那个男人,想了三年才想明白,那时那话,她说得云淡风轻,却绝非玩笑。”

白的里衣被血染红,晏亭依旧不肯松手,抱起弱水向外走去,所到之处人墙让开一条小径,别夕不离左右,卿玦却只是攥紧手中之物,隐隐中露出一抹莹润的紫光。

世俗礼仪,都是屁话!妾室不得入祖坟,妾也是人,为何不能?

与世俗无关,晏痕所葬之处景致不美,晏亭并没有把弱水安葬在晏痕所在之处,将其埋在梨溪边,待到明年,香坟流水梨花,想必弱水会喜欢的。

晏亭知道弱水不喜欢金银玉器,睿王赏的东西她连看都不看一眼的,晏亭把自己全部的袍子给了她,她不必再惶恐什么时候晏亭会把自己的袍子拿回去了。

葬了弱水之后,晏亭遣走了所有人,平静的说自己要单独和弱水说说体己话,三里之内不得有人靠近。

别夕平静的说出这番话,卿玦错愕的瞪大了眼睛盯着别夕,听着别夕还在低低的倾述:“她真的爱你,可惜你不可能爱上她,那么就让她在你心底永恒,在你的心底永远为她保留一个角落,你方才也说过了,要为她报仇,她待你情深,你至少该为她做点什么。”

晏亭低低的呜咽,听见别夕的话之后,似乎顿然,脸离开了弱水的额头,喃喃的重复:“对,我要做男人,要为母亲报仇,要为弱水报仇。”

言罢挥袖抹去眼角的泪痕,伸手拽起弱水挣扎间散开的袍子,给她严严实实的遮挡住赤裸的身子,悲戚道:“她喜欢我的袍子,上一次大王还给我的时候,那上面沾着属于她的体香,我知道那是她夜夜拥着入睡的结果,晏忠,回府去,把我穿过的所有的外袍都取来,到大王给晏家专辟的墓地外。”

听见晏亭终于不再嘶吼,晏忠将将放下了心,前两日便觉得晏亭有什么心事,看那恹恹的状态还没恢复,又出了这事,可晏亭说话还是令晏忠有些不安,结结巴巴的重复道:“少主人……所有……所有的袍子?”

赤红的美目猛地抬起,盯着晏忠,一字一顿道:“本大夫的命令你敢质疑,想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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