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同乘一骑(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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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玦捏着卷轴若有所思的扫了别夕那一双空洞的眼,随即低头看着手中的卷轴,竟有些炙手的感觉,半晌轻喃道:“先生到底是帮着他,还是有别样的用处?”

先前卿玦出言讥讽别夕,别夕只是笑颜以对,此时卿玦轻缓的呢喃,别夕却丕变了脸色,盯着卿玦冷言道:“终年囚于尺余之地,果真见识短浅,受恩于先生,却要生出别样的心思,犬狼之心。”

先前卿玦语出讥讽,别夕不理会,如今别夕恶语相向,卿玦倒也淡漠了神色,把卷轴缓缓的收进胸口,牵着缰绳拉着马微微后退几步,稳声道:“卿玦定不负先生之命。”

见别夕面容还微呈现狰狞之色,卿玦轻笑一声,随即腿上用劲,马身吃力,狂奔而出,绕过别夕向其所指的方位去了。

别夕愣怔了片刻,随即回身顺着官道走去,转个弯,前头停着辆厢式马车,别夕顺着马脖子上的铃声直接走到了马车前,躬身施礼道:“先生,姬将军已经收下了您给的布局图。”

彼年不查君何在,只当君随清风去,流年转逝,他日别地再重逢,那一幕血色残阳,黯然退场,竟真可以淡然相对,曾生死与共的两人,如今形同陌路!

“行便道五里处,右拐山坳,清泉岸边,马车内便是你此番欲寻之人。”

高坐马背,手执缰绳,遥望前方路途,绿荫遮掩,即便咫尺,也如天涯般遥远,卿玦得了消息,并没有急着上路,静默着眼淡淡瞟过别夕脸上温和的笑,沉吟片刻,却只是轻缓道:“笑得真虚伪。”

别夕听着卿玦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柔和着语调道:“依旧那么不招人待见。”

卿玦脸色微变,对别夕的话并没有接口反驳,手扯缰绳便要离去,那厢别夕身形一闪,在卿玦之前把路口堵了个满呈,傲然的立在卿玦马前,如常人般仰着头对着卿玦的方向。

马车的拉门被人自里面拉开,别夕微微偏着头却没有立刻上车,拉门者身着藏青色胡服,面色略黑,却是不同于晏亭那种病容般的暗哑,眼精目明,轮廓俊逸,面色的黑,与长期晒在太阳下多少也有些关系的,即便不白,可也绝对是个勾惹女子芳心的主。

他拉开了车厢门板之后,抱臂环胸倚着车厢,扯着嘴,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轻笑道:“见过多少次了,每次遇上,还要持着这一张我欠了你多少银子似的脸,你那平日里的温文都哪里去了,莫非只是装来骗人家女儿心的?”

别夕正了脸,冷淡道:“姬殇,卿玦与你咫尺,你都不敢出去见见他,反倒有心思来惹我,实在有些怪异。”

听别夕反唇相讥,姬殇抱着臂撇嘴道:“你们这几个都没趣,不经逗的,以后不玩了。”

“让开。”

见别夕堵了去路,卿玦冷漠的出口,别夕只是浅笑,擎高自己的手让卿玦看个分明,柔和着声音说道:“先生所赠,以备不时之需。”

卿玦看着别夕手中的卷轴,上面有素雅的云纹,心中分明别夕不可能以苍双鹤之名戏耍了他,微倾着身子伸手接过别夕擎着的卷轴,观卷轴外皮并没有多余的坠饰,握在手中异常柔滑,这等看似平淡无奇的东西,多半都是价值不菲的——因为出自苍双府。

依旧低头审视着手中的卷轴,耳畔飘荡着别夕轻缓的声音——他当真像另外的一个人了。

“休养二十载,苟惑已是风烛残年,心有余而力不足,且这么许多年只贪图享乐,此番生变,心中自然惶恐,先生料定他要走旁门,昨日劫杀晏上大夫不成,此去路遥,多半也会在路上使些手段,你所要做的便是护住晏上大夫平安到达边城,只要到了,以晏上大夫的阵法加之你的勇猛,赢苟惑如探囊取物,你手中卷轴乃先生亲自书写,一旦上大夫阵法出了纰漏,可依此补救,若一切顺了,此卷轴可以丢弃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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