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风流人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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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盛康这话,晏亭霍然想起了那一双似乎一直沾着水泽的眼,颦眉思索半晌,后轻笑道:“既是尚晨宫中的女人,哪个不希望得王一朝眷宠,若当真哪个女子得了,该是她的福气,就是不知侯爷来同下官说这话是何意?”

伸手轻拍着晏亭的肩膀,盛康朗笑道:“果真是高人之徒,看法便是不同,既然晏小上大夫当真不喜欢,那也是她强求不来的,罢了,改日若是遇上了喜欢的,再来同本侯说,本侯定给上大夫留着。”

听盛康那说法,晏亭总觉得心头莫名的跳,好像当真做了亏人之事般,出了尚晨宫门,晏亭偷偷的去看卿玦的脸,似乎与平常没什么差别,倒也渐渐的放了心,上车之前,隐约看见暗影里还有一辆典雅的马车,酷似苍双府中的,后来想想又暗自好笑了,苍双鹤那厮遇上这样的情况,从来都躲得远远的,这是大梁城乃至大央全国皆知之事,想必是自己防那人防得紧,有些草木皆兵,先让卿玦上车之后,她才跟着上了车。

带着鬼面盔胄的卿玦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可除了那一张狰狞鬼面,一袭素衫的卿玦,晏亭反倒觉得他是该做车才是,即便他随身习惯带着拆开的方天画戟,晏亭却执意要接他送他。

许先前说的话多了,这一路上晏亭和卿玦皆沉默了,送回了卿玦之后,晏亭才疲惫的回到自己的院子,辗转许久未成眠,索性坐起身,挑了灯芯子点上,就着光翻起了竹简来,心头总觉得哽着一口气,看不真切手中执着的竹简,断断续续的有些熟悉的名字跳出来晃着她的眼。

卿玦并不谦虚客套,平缓道:“从遇见了那人,卿玦便知道自己不是个多余的人了。”

又是初见时候的感觉,卿玦明明是看着晏亭的,却好像那视线穿透了她,落在不知名的一点,轻声叹息,“我当君无情,却不想君比常人皆多情。”

出来了许久,今日要言表的正主不在,那头的歌舞似乎也没那么欢愉了,张效踏着细碎的步子快速的向晏亭和卿玦这边寻来,说那头要散席了,总也该让大家跟卿玦说上几句。

其实能说什么,晏亭颦眉回想,如今怕那些大臣喝得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不过既然是场面上的东西,即便他们能把卿玦看成了她晏亭去,这礼数却还是要做得周全,更何况,心头上藏了事,她不知要怎么恢复了先前的淡定自若去面对了卿玦,胸口盈满怅然,倒是觉得张效那张圆滚滚的脸恁般顺眼,来得当真是时候的。

酒足饭饱,曲终人散,先前是晏亭接得卿玦入宫,如此自然也要送他回转,不再并肩,晏亭与卿玦是一前一后的走着。

卿玦:信常侯五子,未入宗谱,母不详……

睿王:央安王十七子,字:昊政,母王太后……

她这厢一点豆亮,尚晨宫的大殿却是灯火通明,想着早上伏在赤|身的睿王身上问他的话,姒塔自以为是的试探了睿王,她说她身子不舒服,让睿王自己歇着,或者寻了那个弱水暂时替了她伺候睿王。

弱水殿上那一跤,摔得姒塔心中那个喜欢,本来早些时候,睿王就说那弱水不懂得讨好男人,女人的媚功生涩非常,他不喜欢,这之后又丢了那么大的脸,睿王是个见不得瑕疵的,自己这试探是十拿九稳,不过说了就是为了招惹睿王厌烦,彻底在背后给了弱水小鞋穿,即便她比自己好看又能怎样,尚晨宫中美人无数,她姒塔不是最漂亮那个,从她进了尚晨宫的时候就清楚这点,可她是睿王最宠着的那个,背后自有原因,她要在弱水强大起来前彻底掐了她的锋芒去。

可惜姒塔打错了算盘,即便她以为是九稳的,可还少了那一层算计,睿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即便是玥谣都看不懂,又岂是姒塔轻易就能搓圆捏扁的,她软腻着声音说着弱水的时候,睿王却是想到晏亭对弱水的怜惜,脑子里萦绕着根植在他内心深处那个有些伤感的旧事,彼年,央安王为了家国天下,放弃了自己的宠姬,二十年后的今天,又是一样的君与臣——央安王的儿子与晏痕的儿子,即便睿王连那个弱水是圆是扁都不分明,却因为晏亭眼底那一抹怜惜猛增了自己对那个女人的渴望,姒塔既然提了,他也没有再拒绝,就那么应了:“既然美人早一遍晚一遍都如此要求了,寡人焉有再寻了托辞推三阻四的驳了美人颜面的道理。”

临出尚晨宫前,盛康那脸上写着怪异的表情,阴阳怪气的问着晏亭,“晏小上大夫,可觉得尚晨宫中的女人抱着舒坦?”

脑子里全是卿玦月光下说得那些话,倒是忘记了前头弱水的插曲,嘻嘻哈哈应答道:“女人啊,哪里的抱着不舒坦?”

盛康眼角睨着卿玦,语气更深沉道:“女人的身子可是比男人软,更是那等练武的比不上的舒坦,上大夫若是瞧上了尚晨宫中的哪个女人,只管同本侯说一句,这夜里,本侯就让脱|光了等着上大夫。”

呸!你个下道的淫|贼 ,本大夫怎可与你同流合污……盛康这等全不遮拦的明示令晏亭面红耳赤,心底豪气万千的把盛康暗咒了个狗血淋头,脸上却还敷衍笑道:“下官尚在重孝期,那等风流事,下官实在消受不得,恐辜负了侯爷的好意。”

盛康那鹰眼还在晏亭和卿玦之间游移,半晌笑得更加的阴沉道:“既然晏小上大夫当真不喜欢,那她可就去给大王侍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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