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年会(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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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陆相比,四面靠海的日本四季分明,东京都内的积雪早已融化,在室内小洋房内,一人正在振臂高呼:“人人平等,人人自由,人人博爱,这就是革命之主义!我等当以民族主义为宗旨、破坏主义为目的,学习罗伯斯庇尔、学习华盛顿!"

说话之人身材矮小,穿着西式礼服,口音带有湖南之味。他朗声道:"为唤醒四万万国民共同为革命这一伟大绝伦之理想努力奋斗,必先使人人都成为罗伯斯庇尔,如此人人都起来排满复汉我们中国才能有救!"

鼓掌声响起;室内坐着二十余名青年,大都穿着学生装,此刻都盯着站着的男子拼命鼓掌。

"中国之未来在少年,梁生有云少年强则中国强、少年富则中国富!我等即然自命青年会,就应该以中国之未来骨干自居,要牺牲常人所不能之牺牲、要战斗常人所不能之战斗,必要坚韧不拔之热血青年胜任不可;今日又有三人加入我等之行列,都是宣誓为民族主义破坏主义奋斗之大好青年,由我会会员蒋方震以及我本人介绍。来,三位同志请站起来。"说完男子向坐在角落旁的三名青年招手,他们互看一眼便站了起来。

"余赵毓声、字伯先,江苏丹徒人。曾中过秀才,在江南水师学堂、陆师学堂学习;此次赴日为了考察军事。余在国内便久已有不满时局之思想,深知异族政府之不足与有为,更曾结交义士共商驱除鞑虏复兴中华!这次来到东京受效鲁邀请入会得以见到诸多志同道合之爱国青年,余不胜荣幸也!"赵毓声说完鼓掌声便传来,他友善地笑了笑然后让位给王东。

喝口汤,又搅着萝卜,赵毓声放下筷子道:"有一事余却不解。"

"什么?"两人同时出声。

"右立你乃是革命最坚定之人,我不怀疑。可是文鹿你当初刚到日本的时候还只是革命之同情者,算不上是一心要推翻满清之人。余还以为你必然赞赏康生之主义;只是为何短短两个月,却让你发生了如此重大的转变、甚至自发参与组织乃至加入青年会?这个转变当然是好事,但在这里余倒是想听听你是如何去想的,或许对余等以后如何改变他人也是有参考意义。"

这个疑问一直憋在心中,虽然知道十七岁少年拥有绝不亚于自己的判断和意志,但是他最近一个月的大转变却令他有些担忧;不光是思想更为激进了、而且平日开朗大方,时常都会微笑的二弟,近些时间却冷漠了不少,情绪似乎一直很低落,时常会无精打采、甚至时常望着一个地方发痴。直觉上赵毓声觉得对方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这次借酒性正好问出来。若有自己能帮助的地方,就一定要帮助!

面对赵毓声略带关切的眼神,刘继业失去了往日那一贯的冷静和稳重,原本已经因为喝猛了酒而略有涨红的双眼并未看向对方,而是盯着酒杯。

这个热血少年此刻已是满脸通红,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王东,王友立,江苏江宁人.在汇文书院读书,此生志愿便是效仿天国义士们举旗复汉,杀尽天下鞑子!"

"还有……我现在在政法大学。"

大家见他年轻,而且热血之心可见斑斑,都喊了声好。

于是目光转向最后一人。

年纪轻轻,却给人很稳健、老城,嘴边绒毛还未消退,双眼却炯炯有神。他先鞠躬,然后语气平和道:"在下刘继业字文鹿,江苏江宁人,与右立一同毕业于汇文书院。此次留学日本为了学习军事而进入成城学校。听到伯先兄说有一群青年在东京,欲效法少年意大利为中国之未来希望而奋斗,在下大为振奋!盖因国人沉睡久矣!大多数人全然不知大祸即将临头,每每在学校读到堂堂南亚文明佛国印度、曾经东欧霸主波兰却国灭民散,苦不堪言时,便不忍再思吾国若亡、吾民又会落入何等悲惨之中!这世界已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想若中国再不奋起则百年之后世界再无中国之国家了!每每思及亡国灭种之悲惨事便觉必须尽早图强!然而懂得此理之人太少,更有腐朽野蛮满清阻挡灾复兴之路;我愿与在座诸君协力,以民族主义唤醒国民、以破坏主义推翻满清建立民国,使中华重立世界之林!"

王东也面露苦涩,不时地看向刘继业,欲言又止:“不是我们想隐瞒此事,实在是……”说到这里他对上了刘继业的眼神,向他点了点头。

刘继业沉默了片刻,缓缓道:

"当初,下了船住进早稻田风光店;我忙于登记成城学校、友立准备上法政速成班、伯先你跟着公使馆下面一群军事考察生满日本的跑,兄弟三人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聚聚。那时我们初来日本,见着这满街的现代、满目的二十世纪新世纪,只有兴奋和期待未来."

慢慢地,陷入回忆中。

那是进入成城学校的一个月后。1903年的二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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