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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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子拎着刀装腔作势进来,身后还有十几个袁府家丁,也都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我往旁边闪了几步,“你可能是要死了。”

“您觉得我会怕这几个人吗?”宫本信义退到床榻边上压低身形。做事要冲。

我可不希望宫本信义死在这些家丁手里,坐在一旁出声劝阻:“尔等护主之心可嘉,但倭人凶残,袁大人不过言语略有不合他们心意便被倭人所杀,死后又被倭人蹂躏尸体。你们公然与倭人作对。不顾自己的性命了吗?”

“我们不怕!”“对!不怕!”“不怕!”

宫本信义低头不语紧紧跟着我。打从刚才他从二子嘴里听说袁宗昊死了开始就这样了。既然你不言,我也就不语,你宫本信义就老老实实跟在后面看着吧。

二子虽一路哭哭啼啼地带路,却时不时地回头偷看着我诡笑。我在后面暗暗踢了他一脚,若是任由他这么胡闹下去这戏早晚露馅儿。

后衙有一间屋子,挺大,既是书房,又可以供当值的大人休息。袁宗昊虽然有自己的府邸,但京兆尹说到底也是地方官,琐碎事务多于国家政事,常常都要忙活到大半夜,有时也就不回自己府上休息了,在后衙忍一宿就是了。如今这房门外满是从他袁府赶来的家丁,哭丧着脸围在门口,看样子是打算进去瞧瞧自家大人,不过似乎被人挡在了外面。

二子在我们前面替我们分开了众人:“东方大人,您去看看吧。”

我站在门口朝里望去,干干净净的白床单上,袁宗昊面如死灰——反正也是个死人了——仰面朝天,胸口一只利箭竖得莫名其妙的,让人看了觉得荒唐。我朝里挪了几步,挪近了又看了看。那箭射入很深,总觉得已经穿透了他这干瘦的腔子。

“怕也好,不怕也罢,此人是皇帝的宾客,昨日夜间一直与我饮酒,定然不是凶手。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先把大人收敛起来吧,这公道我会替你们讨回来的。”我以手点指让二子近前,“今天京兆尹衙门的事务我会主持的。你在一旁好好伺候着。”

“是,大人。正好,有个人早些时候前来衙门口擂鼓自首。说是昨天在街上杀了个人。就是那个,您和郑将军看见那个。”

“我知道。一会儿我自会审理。”我还是不喜欢谈论松鹤的事,总觉得一整天了,还是跨不到心里那层坎儿。一整天了,或许是我太严苛了,但对于现在的情势来说。一整天的时间显然是太多了。

二子好说歹说总算遣散了那些义愤填膺的袁府家奴,又去前堂准备今日案卷去了。我也不打算跟一具尸体呆在一起便要出门。

我从后面一把将宫本信义拽到床边:“看看。”

宫本信义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又用手摸了摸袁宗昊的脸。

“要不你把那支箭拔出来看看他死没死。”我在一边煽风点火。

宫本信义似乎并没想过这么办,但有了这几次的教训对我说的话也是加起了小心。他伸手攥住箭尾,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拔出来。就在这时,二子在门口喊了一句:“孙子!你他妈干嘛呢!”宫本信义本来是犹豫的。却也没料到有人会在这时叫唤一声,一惊,手一抖,愣是将箭带了出来,一股子暗黑色的血从胸腔里涌了两三下便消停了。

宫本信义决定破罐子破摔了。伸手将箭插回胸腔之中,又给袁宗昊腔子上开了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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