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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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宗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些都被我看在眼里。

“文忠侯,秦侩所说可是属实啊?”皇帝笑了笑问我。

“皇上,臣既然也有嫌疑,便请刑部大人细查细问就是。臣不敢自称无罪。”我跪地叩头。

“文忠侯为国尽忠、其心可鉴!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文忠侯并无过错!”郑奎第一个跪地叩头。

只一瞬间的孔隙,满朝文武便都跪地叩拜:“文忠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无过错!”

“袁宗昊。”皇帝叫他,“你是如何查证的?”

袁宗昊略有些尴尬,似乎这一幕也未在他意料之中:“回皇上,臣未加刑,只是召来赌场老板问话,他言说那是张大人的产业。臣以为此等事情应该没人有胆子胡说,便相信了。”看来袁宗昊也品出了今日的反转是我一手策划的,此时此刻自保为上,切忌将自己卷入这潭污水,便也含糊起来,只求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皇帝点点头:“文忠侯,你说呢?”

“回皇上,此事涉及臣之下属,臣不好多言。但就刚才几位大人所说,臣以为很可能是赌场老板虚张声势,故意为之。试想,谁会去找张大人求证呢?恐怕所有人都和袁宗昊同样心思,想着此事干系重大无人胆敢胡说,便也就信了。此招虽险,但胜算却大。”

“那买官卖官呢?”皇帝看着我问。

这一套他们是熟悉的。这就叫做“人多势众”。更何况先有刑部大人之事,现有张千全的例子。他们也看明白了我是怎样的作风,深知巴结了我便有了活命的保证,而此时此刻正是巴结我的最堂而皇之的时候,自然是争先恐后。

“众卿平身。”皇帝说,“朕知道颢渊为人如何,也知其心。不然,怎会封他为‘文忠侯’呢?哈哈!”皇帝大笑起来,“御史丞秦侩。其罪当诛。押入刑部大牢,五日后问斩。抄家充公。其余一应事务由刑部代为处置,不必回报了。”这意思就是说。只要家产归了国库、秦侩死了,其余的事刑部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留档备案即可,不用皇帝批允。这可算是很大的权力了,秦侩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便交给了郑奎处置,随他喜好。

“张千全留任吏部尚书一职。望你赤胆忠心。”

“臣遵旨!”张千全拜谢皇恩。

“臣还有一事。”见皇帝有意退朝我赶忙说,“臣之下属空缺。无人可抵,臣以为监察百官之事本就是吏部的职责。不如让张大人屈尊兼任御史丞一职。不然臣本就愚钝,恐怕事务一多,难以应付。”

“回皇上,臣以为买官卖官也不属实。”我静静地说,只觉得身后秦侩的眼神冰冷刺骨,“秦侩曾将此事说与我听,我当时就说此事恐怕是误传了。皇帝数月来严查贪官污吏,尤其地方官员贪赃枉法者更是严惩不贷。但这些地方官的罪证很多都是张大人提供给臣的。如果是张大人买官卖官,此时就应该息事宁人,免得引火烧身。所以臣以为此事不实,还告诫秦侩谨言慎行,不可诬告朝廷命官。”

我虽未回头,但也听见扑通一声。恐怕是秦侩瘫倒在地的声音吧。

“皇上,”郑奎接过话头,“秦大人所提供的人证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恐怕是秦大人私设公堂、滥用刑罚、刑讯逼供最好的铁证了。”

皇帝叹了口气:“秦侩。你可知罪?”

“臣冤枉!冤枉啊!”秦侩跪爬两步来到前面,几个小太监赶紧挡在皇帝身前,又有殿前武士上前按住秦侩,刀架在脖子上。秦侩哭丧着老脸哭喊着:“臣今日参奏张大人都是受了文忠侯指使啊!是他说张大人已被点名指姓,保不住了。未免火势蔓延,才要臣参奏张大人以求百官无虞啊!臣是被冤枉的!这一切……一切都是文忠侯设计害臣!还有……还有当年罗直之死也与文忠侯脱不开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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