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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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刁民,还不跪下!”袁宗昊吼了一声。那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昂首挺立。

袁宗昊看看我又看看刑部。我则侧目瞧了眼皇帝,朝刑部撇了撇嘴。这种事是不需要皇帝张口的,也只能让刑部先上了。

刑部轻咳两声,拿起手边的醒木犹豫了下又悄悄放下了,无奈只能伸手一指那人:“大胆贼人,皇帝驾前为何不跪!”

说也奇怪了,那人听刑部如此一语,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在地上。双膝砸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听得我腿上一抽。

袁宗昊见来人跪了,便张口问他:“姓甚名谁。从实招来。”

皇上也觉得不可思议。这要多大的案子才能让皇帝亲自审讯。历朝历代皇帝亲审的都是冤假错案,也只不过是因为皇帝翻案易如反掌,无非一句话的事。但像劫狱这种事交给刑部处理就行了,如果其中涉及皇亲国戚、或牵连众多、或干系重大,便由刑部呈禀皇上,再由皇帝下旨着御史台、大理寺同审。一般这样的案子就是惊天动地的谋逆之案了,轻易也用不到皇帝亲自审理。

再说,皇帝哪会审案。

皇上见袁宗昊一再坚持,便也吐了口:“也罢,朕便去亲自审理。”皇上起身正冠理袍,“起驾,京兆尹大堂。”

京兆尹衙门算得上是地方官里最大的了,毕竟是天子脚下的京城,总要弄出些体体面面的样子来,显显官威、壮壮门面。今日里皇帝驾临,更是威风八面。朝中百官紧随銮驾之后,京兆尹衙门里里外外都是被迫来此听审的官员,竟显得这衙门小气了。原本的快、壮、皂三班衙役被哄到府外站岗放哨,大堂上都是金盔金甲的御前侍卫,一个个按刀侍立两侧。皇帝端坐主位,稍高的左位是我,稍低的右位是刑部尚书,京兆尹袁宗昊本是这大堂上最大的官儿了,如今也只能坐在师爷旁边。

一切安排就绪,皇帝指了指袁宗昊。

那人跪在地上瞟了袁宗昊一眼,不屑地别过头去。

刑部倒也是自觉:“从实讲来!”

袁宗昊心领神会,抄起惊堂木拍于案上,响声震堂:“带罪犯!”

这小木头块儿我们每个人桌案上都配了一块,只不过各有各的叫法——皇帝那一块叫“镇山河”;皇后的叫“凤霞”;我手中的叫做“运筹”,又叫“佐朝纲”;赵誉手里的就叫做“虎威”或“惊虎胆”;袁宗昊之流的才叫做“惊堂木”。皇帝手里那块“镇山河”不仅材料贵重,上面的五爪云龙纹更是精雕细琢的。而且在当下的场合里。除了袁宗昊在皇帝授意下可以拍这第一下过过瘾以外,只有皇帝可以用这块木头。

我看了看刑部,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我总觉得今天他要丧命。

京兆尹衙门的差役把七个犯人押上来,在大堂门*给御前侍卫,再由御前侍卫押送上堂。我仔细看了看。一个张明庆,五个强子的人;还有一个傲气十足的像是领头的人,虽然佩戴了重枷,手脚上的镣铐也是千斤之重,但走起路来毫无妨碍,应该是个极有本事的人。

七人上堂。六人下跪,只有那个领头的人立而不跪,几个侍卫上前按他都没将他按跪在地上。我心中不由得赞了声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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