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过时(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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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仍旧是她。

哪怕伤了心哪怕死了心哪怕碎了心,也是她,只能是她!真正存乎一心不能舍却的是她!思之动心动容动情却了魂魄的是她!为之流血流泪百折而不回肝肠寸寸断的是她!是她是她是她,这又是说的甚么废话?这不是梦境也不是儿戏,这分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是一出令人伤悲的戏,错错错!这不是戏!这并不是一场戏!

怎又伤悲?又怎流泪?何其多,何其多。

“出来罢小子,醒了还要躺在那里装死哈哈!”这是老杂毛儿的声音,他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莫理他,喝酒。”这是宿老道说的话,此人也是个无情无义之徒。“吱吱!叽吱!”咦?一百零八也在么?听上去呼哧带喘……

方道士缓缓起身,慢慢地走出房门。

“世上的酒,又有哪一种真正好喝?你告诉我,我酿给你……”

“不想数年未见,师兄你的脾气,竟是好了许多哈哈……”

“人总是会变的,何况上了年纪,老了,老……”

老了,自是老了,一个老杂毛儿,一个老妖道,都是方道士的老相好。方道士虽然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只疑做梦,可是方道士心里还是明白的——

这是百草峰。

一轮圆月映入眼帘,星光闪烁银河灿烂。月下一只猴子摇摇晃晃地比划蹦跳着,有若舞蹈。一百零八当然是在,而且一百零八已经喝大了,其实一百零八是在撒酒疯。而房前一桌一壶两杯两凳,二人举杯邀月相对而饮,有说有笑看上去很是悠闲。

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是啊,是流了不少的血,也不过是皮外伤,没有人把这件事真正放在心上。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一件小事罢。过去了,就过去了,就像是一场梦,不过是梦一场。方殷恹恹地,默默地立在门前,看着眼前清晖铺就的远山近景天地人,只觉身上有些冷,心里是淡淡的惆怅。

沐掌教笑道:“小子,告诉你三件大好事!其一,大伙儿一致认定,你就是本次中秋比武实至名归的第一!其二,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上清第三十八代掌教弟子。其三,袁家丫头,呃,已经是你的人了哈哈!”方道士闻言心里一动,不由看他一眼,终于叹了口气:“总是骗人的人,是会不得好死的。”

“哈哈,是极是极!”沐掌教大笑道:“到底是年轻小伙儿,你看流了恁多的血,不过一天便就下了地哈哈哈!”是了,这是第二天了,那么就是躺了一天一夜。方道士有气无力,方道士心情不好,方道士不想废话也懒得理他了,一时没jing打采立在那里一时又不觉去摸脸上。脸上凉凉的满是药膏,只怕是。

这终究不是梦。

只听沐掌教笑叹道:“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自然都是师兄的手笔哈哈!”宿道长淡淡道:“些许玩物,不值一提。”沐掌教笑道:“师兄既说玩物,怎又玩心大起?”沉默片刻,宿道长轻声叹道:“此时多经历一点,来ri方可坚强一些。”沐掌教随之大笑:“师兄向来清高孤僻,这一回却是当真上了心哈哈!”

半晌,宿道长说道:“我以为我再也不怕孤独,可是,可是,是的,他给了我很多快乐。”沐掌教笑道:“他就像当年的你,是么?”宿道长说道:“他也似当年的你,可他只是他,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xing格。”又是半晌,沐掌教叹道:“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故事,是否jing彩,只有自己的心里才是,真正晓得。”

晓得,晓得,是她!是她!

方殷蓦然睁大眼睛,眼前半明半暗一方世界!昏昏沉沉,一如仍是恍惚的jing神——清冷的月光照在床头壁间,照上苍白黯淡的面颊,竟觉极为刺目!身上湿湿的凉凉的并无半分痛楚,脸上凉凉的湿湿的却是很不舒服!将yu挣扎起身,只是气力也无,眼前交织纷杂的光线幻化出一张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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