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范府之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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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武功高又怎样?名号响又怎样?堂堂“血踪万里”薛大侠还不是给生生晾在院中,一脸苦笑!又能怎样?追过去要钱么?揪出来打一顿么?难免落了下乘。总不能去恐吓sao扰范府家眷,传出去还有得混么!立着等也无用处,空手走又不甘心,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南墙根儿!

文斗论辩术,武比看拆招。须知招术的至高境界,并不是盛传于世的无招胜有招,而是——不接招!此式一出,任对手多大神通,也是无可奈何。妙则妙矣,切莫学来胡乱使!此招有风险,用时需谨慎,应视对手而定。否则遇上那鲁莽粗汉或yin险小人,你自不接招,他也正合意,登时便将你一掌劈死了!妙招变败笔,想后悔也得有命才成!

范贵之耳朵尖,眼睛毒,心眼儿多,正是拿准了才使出此招。那恶客自报家门时已现破绽,与郝少侠打斗间言语诸多漏洞,最后二人临别终于身份败露——薛万里。虽不知是何方神圣,但看这架势,江湖上必有一号!再看他谈吐举止,绝不是用脑门跟砖头儿死磕那种人!料定了他自恃身份,不会杀人越货,当然走为上策,不接招儿,晾着!钱是没打着给,更妙的是明着告诉你,自便。

随便你,爱咋办咋办,老爷我不陪你玩儿了。

单以财钱而论,穷的可以称家门不好,富的自是道勤劳有方,范贵之白手起家,坐地生财,由赤贫至暴富,此事当属出奇。

何故?人家脑子好使,有手段。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是用脑汁浇出来的!莫瞧不起jian商,范贵之开粮行,本钱骗来是真——你骗得来么?坐地抬价是真——你坐得住,抬得起么?欺行霸市是真——你欺得起,霸得住么?人家确有手段,还是脑子好使。究赤贫何以暴富,其因可谓不凡。

再者创业不易,守成更难。偌大的家业,如何不叫旁人眼红心跳?不知有多少贼人惦记这块肥肉!只看今ri,黑风二虎不是闻着味儿跑来了么?可见往ri,诸般凶险实是防不胜防!那又如何?范员外不也有惊无险,一路平平安安走过来了么?思其手段,终归脑子好使,此人实是不凡。

以方才派出的一文臣一武将为证:熊管家本是个戏班老生,因嗓门过大无人捧场,郁郁不得志,一朝给他挖到范府当了管家,立时便风生水起,人尽其才!这是何等的独具匠心?郝少侠更不用提了,当时流落街头差点儿饿死,吃白食险些被打残,眼看就要当叫花子了,一下给他请进范府当了护卫,即刻就咸鱼翻身,左右逢源,成为了万众偶像!这又是怎般的慧眼识珠?无需多讲,此人脑子太好使,手段确非凡。

别看不惯人jing,浇脑汁容易么?为何范贵之如此瘦?榨脑汁累的!为何范贵之这般咳?榨脑汁累病了!当悯其敛钱不易,守财更难,莫再去添麻烦了。黑风二虎窥富谋财,不知深浅,贸然进入范府,又贪得无厌动手动脚,无视范员外之能,只怕竹篮打水,空忙活一场!

范员外事料得准,招出的狠,薛大侠给晾在场中,一时不知道咋办,真想拿脑袋撞墙砖了,眼看若再想不出咋办,江湖上那一号也快被除名了!

莫急,不要忘了另外一个人。;

范贵之借干咳之际审时度势,思如泉涌:“这大汉绝不是善茬儿!轻松击败郝少侠,更三言两语逼走了他,强攻智取恐无法奏效,当用缓兵之计,再图强援!咦?那小鬼为何面目呆滞,身子一直晃悠不停?罢了,反正草包一个,无需用计,不必理会……”范员外智多粮广,这等小场面自是难不住他,少时连咳七声,妙计已成。招手示意身后熊管家低头,附耳吩咐了两句,见他跑出大门,才负手侧目场中二匪,旋即面se凛然,缓缓走上前去。

竟要独自面对凶徒!何等胆量?好气魄!

小方子头昏耳鸣,一套“醉八仙”尚未打完。范贵之也不瞧他,飘身掠过径直向前方走去。薛万里见这员外一脸严肃,足不点地般轻飘飘凑到身前,也不知他是何意,忙屏住呼吸,惟恐一口气儿将他吹飞了。

范贵之立稳身形,清了清嗓子,两手一拱道:“今ri得见贵客神技,老朽大开眼界,不胜之喜。些微银钱,小事耳,稍待便即奉上!咳咳,老朽前ri偶染风寒,不便相陪,先行告退,二位自便!”说罢不待贵客回话,转身飘然遁去。

这几句话看似寻常,又暗藏机锋;听着客气,却不卑不亢。薛万里还没回过神儿来,对方已转头了,便没搭上腔;再想开口,对方已迈步了,难道对着后背讲么?不免大失脸面;正待叫回来,对方已飘远了,莫非扯着嗓子喊么?却又有**份;不及转念,厅门口衣摆一闪而没,对方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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