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九 执子之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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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两件事,朱雀都只说了句,“可以。”秋葵则一个字也没有说。

临走前,君黎自作主张地叫回了依依。他曾答应她,要还她一个“伤愈无恙的朱大人”,如今也算做到了。屈指算来,他是走了五个月才好不容易回来了临安,可在府中住了却不过十天。虽然他承诺了以后多数时候仍会回来,可依依还是隐隐约约觉得,他此番一走,大概,是真的不再属于他们了——似那一时除夕的四个人在一起守岁的时光恍惚还在眼前,可或许——已经永远也不会再有了。

浙西多山,去徽州的路尤其。君黎和刺刺只在起初搭了一段马车,其后便徒步而行。这一段山路也多是竹林。大概是出于对单疾泉的担心,刺刺自一开始就走得有些快,君黎紧随其后,看着日光自竹叶间斑驳疏离,晃动着打在她身上,如再度为她的衣衫缀上最相符的灵动。

他出神了一会儿,还是紧走了两步,捉住刺刺的手。“我有话与你说。”

他也与凌厉约定了离开临安前每日都会去一趟竹林小屋。原本,黑竹会新人是需要经过一些简单的训练的,而君黎这个“新人”身份之殊,让任何人来训练似乎都不合适,竟也只能交由凌厉了。但是看来看去,值得君黎一“训”的内容很少,譬如,黑竹会任务之中最为重要的“收敛声息”与“轻身功夫”二项——“收敛声息”一事,君黎以“无寂”诀对应,早已不必再学,而“轻身功夫”,君黎因当初在并无内力修为的景况下学习了凌厉的身法,如今内功渐长,身法瞬时之极已是巅峰,唯有如何于长时奔行中始终保持自如轻巧、游刃有余,却还未得其窍,犹有可为。这也是这几日唯一可要相教的了。

若不是为见刺刺,他当然不必每日都来。以他早已远超一般新人的武学修为来说,要熟习轻功也不过是多学一段口诀,将气息在某些时候调用得更为轻熟绵长。前几日凌厉给的“化”与“续”两诀更要繁难复杂得多,他也不过花了两个时辰就消化了,现在练习奔跑纵跃时还露出笨拙来,就不免显得刻意了。

其实,即使不是如此,凌厉夫妇应也发现了他与刺刺之间的不寻常,就连五五好像都知道,常常笑嘻嘻若有所指地看着他。刺刺这几日却很认真地在屋里做着一件什么手工之物,只有君黎在竹林里一圈奔回,她才会出来,与他说上几句话。一连数日都是如此,也算不上有足够的独处时光,但君黎心思反而坦然了——只要每日能见到她,在临去时伸臂将她盈盈一抱就好——反正,很快,去徽州的那一段旅途,总是尽够与她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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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八己巳日,君黎很早就来了。五日过去,去徽州的日子,已经不能再等了。他再为韩姑娘运了一次功,便准备着与刺刺上路。

凌厉见二人执意要去,也拦阻不得。先前黑竹契约于会中公布之后,他去了一次夏家庄,想将有关之事知会拓跋孤,却得知他已经回去了。

“也许他是知道,有些事情无法改变——无法依照他的心意改变。”凌厉道,“我想这次他回去,或许肯放了单先锋出来——毕竟,关着他也于事无补。如是那样,刺刺便可回家,令牌也可交还给单先锋了。但是——拓跋教主脾气叵测,你们若探听得还是没有好消息,也万勿冲动硬来,便即回来临安,安心等到冬日里再去。”

“都是因了我的缘故,实是过意不去。”韩姑娘在一旁道,“君黎公子,我也写了一封手书给他——万一要真不小心打了照面,你就给他看看。我的身体到冬日里总是要好了,但这也要靠你,他若真是关心我,便不会为难你的。”

君黎与刺刺谢了收下,与众人一一而别。

朱雀和秋葵那里,他早在前两天便说了要离开几日,也说起,即便在回来临安之后,因了新的身份与那纸契约要求的公平,他或许也不适宜再像之前一样一直住在朱雀府中,甚至不能长住内城,而要在新的黑竹总舵附近另觅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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