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前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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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额娘”满儿左边拉着柳儿的手,右边扯着叮当的手,忙不迭的喊着润福。

看着三个小孩子脸色亮晶晶的汗,红扑扑的小脸,尤其是看着三个人紧紧拉着的小手,润福笑的很温柔。

她拿出手绢擦了擦三个人的汗“干什么跑这么急?姚师父不是给你们上课么?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姚师傅是满儿她们的启蒙老师,润福为了锻炼她们几个的自理能力,每天安排去上书房,能学到多少是回事儿,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是关键的。这姚老师本来是一个落魄的秀才,是邬思道推荐了的,是有些轻狂但肚子里却是也有些墨水,润福也就让他过来扳扳几个孩子的性子。

杏儿呆在三个人的旁边,笑着接过了话“主子,这姚师父今儿个不在…”

润福一听这话,就觉得奇怪了,倒是没有什么不悦,因为每个月休沐五天,具体何时要看姚师傅自己安排,告知管家和杏儿一声就行,不过关键是这个姚师傅自从接了这个之后,从来就没有请过假,并且因为特别喜欢小柳儿规规矩矩的性子,想着左右无事,索性连休沐也不休了,弄得几个小家伙倒是怨声载道的,不过润福倒没有说什么,除了将束礼加了三成后,还封了一些礼品送了过去给他以略表谢意,这下他更用心了。

胤禛看着润福悠然的躺在床榻上,嘴角噙着的那抹淡然的笑容,却觉得有些刺眼,这个女人从来不把他放在心上,独喜独悲的,就在他一位离着他很近的时候,忽然有发现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轻轻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当觉得很远的时候,却有着一种惦记让他不轻易将她遗忘。

润福这个时候恰巧看到了胤禛,见着胤禛着一件青色单衣沉着一张脸站在了她的面前,阳光露在了胤禛的脸上,更显得神色莫测。润福顺势起了身子,无视胤禛不豫的神色,取了一件衣服披在了胤禛的身上,“爷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昨儿个喜公公不是刚过来说你要跟着皇阿玛去北巡么?柳儿的生日你赶不及不是么?”润福给胤禛披过了衣服后,走到好红檀木八宝圆桌旁,倒了一杯温着的八宝茶,递给了胤禛,自己又倒了一杯,边动着边问胤禛。

胤禛接过了润福递过的茶,轻轻的啜了一口,稍稍有些甜,皱起的眉头显示了他并不喜欢这个味道,但他倒没说什么,他从来不在这些小事儿上纠结,听到润福问他的话,往口里送茶水的手稍稍顿了下,只是须臾的迟缓,胤禛平淡的说“没什么,老八和十四一起跟我去,独独留着老九在京了,不过还好十六也在京里可以照看下,我带着弘晖一起,祈逸也跟着吧,而你还是要照看着这府里的,皇额娘那儿有时间还是要去一去的,至于她们几个”,胤禛眉头又皱紧了几分,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的对着润福说“有些事儿你不用计较,你们不一样”,祈逸最终进了军营,润福不知道该感叹命运的轨迹太过强烈不可违背,还是该去感叹这一切太不可捉摸。胤禛话说的不多,只是寥寥几句,润福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润福听了胤禛的话,倒放下了刚刚喝了一口的八宝茶,透过氤氲的水面,润福觉得佛之所以是佛,凡人不可企及之处,就是在于佛拥有了神通却能坦然处之,像她倒好,仅仅宿命通了,还算不上什么累世的,只通了一世就如此的纠结放不开,比如说是对老九,心里七转八转,倒是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润福也淡淡的回复了胤禛“嗯,我自是明白,不过这柳儿的生日到底该摆弄一摆,毕竟是小姑娘,渐渐也大了,有些事儿,事实终归是事实”润福也意有所指的说着。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润福这么一说,胤禛也明白,稍稍思索下,就点了点头“嗯,着实是该这样,不过这内院的事儿,你安排就好,你是个明理的”。

“嘻嘻,额娘,额娘,满儿知道”满儿扬着小脸,笑的美滋滋的,眼睛里闪着光芒,柳儿在旁边嗤了一声,一副不屑与之共伍的模样,润福看着这一幕顿时扑哧的笑了,点了点满儿的鼻头“你个小八卦精,哪里没你不知道的事儿”,又转过头对着柳儿拍了拍头“还有你,整天像个小大人一样,弄不清你俩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了,你们姊妹俩啊,就没一个省心的”。

满儿吐了吐舌头,对着柳儿做了一个鬼脸,“我是乖宝宝”这话倒是她最近经常挂在她自己的嘴边的,让润福和杏儿又一起笑了起来。

“主子,奴婢看你就不该给小格格绘画什么蜡笔小新的,哪里有那么调皮的孩子”杏儿语带揶揄的和润福说着。

润福苦笑了下,自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前段时间自己把蜡笔小新的简笔画画了几幅给这几个孩子闲暇的时候玩乐,不想满儿的性子越来越像那个让人头痛的小新。

正在说着话儿,一个长相明媚的丫鬟走了过来,对着胤禛拜了下去,又草草的拜了润福,抬起头对着胤禛说“王爷,这福晋已经把您的衣服打点好了,您看这时辰也不早了,福晋让喜公公备了车马…”声音清脆如玉珠落盘,不过她这话一出,润福就见了胤禛皱起了眉头,润福却没理,她刚刚和胤禛说完话,自顾自的喝了茶心里倒有些自寻其乐的倒数三个数,果不其然,心里的“三”刚落下,胤禛就呵斥了一声,声音不大,冷冷的里面却充满了愠怒“福晋?哪门子的福晋?是那个走了的福晋么?谁这么想去孝敬那拉氏爷成全”。

那丫头被胤禛一呵斥眼角泛红但还不敢哭,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看着润福,希望润福能帮忙说两句,但润福觉得自己可没那么玛丽苏,欺负人都欺负到家了,她不上去再打下落水狗就好了,去当那东郭先生她可没那个爱好,因此她就在那吹着不热的八宝茶,直到那个丫鬟跪在地上,不停的告饶,胤禛喊了人把她拉下去痛打,说是要“长长规矩”,润福方开了口“爷,时候不早了,你还要君前伺驾,别伤了神色惹得皇阿玛不豫了”,边说边示意杏儿喊了喜公公进来。

胤禛看了下墙上挂的西洋自鸣钟,果然已经大针走到了七了,便顺着润福的话,“爷没时间教你规矩,回去找你主子自罚去”,不过下一句让润福幸灾乐祸的心情顿时消了几分“还有你,钮钴禄氏,这院子里竟然有这种不合规矩的事儿,爷看你要好好敲打敲打了,等爷回来这院子里还这样,我想你那一个月的出游也不用了去了”

润福抿着嘴巴,在嘴边绕了一圈想说“爷啊,我也不是正经的负责人啊”不过看着胤禛的脸色,她倒没把这句像是拿乔的话说出来惹人误会,她倒不管那哀哀凄凄的小丫头回头能如何,毕竟这事儿,明摆着是投石问路的,别人都跑到自己家门口撒欢儿了,自己还软柿子的凭着人捏拿,那就不是大度而是人傻被欺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其远必诛。

润福还在懒懒的躺着,丝毫不知道胤禛的这一训斥引发了一场雍亲王府不大不小的动荡,也顺便推动了康熙做出了某些早就定下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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