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三章 骆驼与稻草(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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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在家歇着,妾身得去庄子上看看,打春上还得归置呢。”颖伸手将棋子搅乱,还无耻的装出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入冬这么久也不见场雪。夫君也不管管。”

……啥话从颖嘴里出来就理直气壮了,无奈给棋盘推了一边上,“为夫这就给玉帝写个奏章,赖皮!”

“看看,”颖义无返顾的下炕冲了老四和二女跟前。“一早都不知道收拾下,蓬头垢面的。你俩是打算让谁积累工作经验?赶紧洗洗换换,去作坊里看看,年上忙的时候窝家里坐月子。”顺手照九斤脑门就是一指头,“不是练武嘛!不知道冬练三九的话?”说完很解气,拍拍手缠了个獭皮披肩,庭院里招集一群爪牙巡视去了。

二女捂嘴笑,老四怒不可遏的看着我,埋怨道:“就不知道叫她赢几盘,不怕我姐放火烧了房子!”

“要烧早烧了。”伸手从墙上摘下鱼竿摆弄起来。其实冬天垂钓也别有一番乐趣,只要天气好。日头照地暖融融,坐了水塘边上照样心旷神怡。“你俩收拾下去作坊里看看,九斤出去练三九。”出门给孩子叮咛道:“不许朝河滩上跑,叫你娘知道谁也救不了你。”

第四五三章 骆驼与稻草

有时候不得不面对些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比如说……老四。独自想想,作为一家之主,为了家族利益做点自己感觉别扭的事情……也是正常的吧?至少大部分时间我是这么认为的,这么想能给自我内心找个冠冕堂皇的台阶下。

与颖和二女给我的感觉不同,不牵扯外表如何如何,而是彼此间稍微有点不太自然。看,就好像潺潺溪流中忽然落下块巨石来,尽管没有堵塞水道,也没有对水流造成太大影响,可忽然多出个物件来,让人觉得多少有点生硬;不管溪水还是巨石,都不自在。

这么比喻也许不太恰当,再怎么说老四现在姓王了,谁也不愿意这么看待自己的家人,可我总会情不自禁的这么想,不知道该怎么改正。大家心里都明白,姐夫只不过是个过渡称呼,她这么叫我,然后我愉快的答应,就像两个口是心非的白痴。

是责任就不能推托,这点上我落后了。颖和二女在第一时间里就迅速转变了对待老四的态度,尽管不是什么好态度,可至少她俩对自己的立场负了责任,而我还一成不变的装悠闲,出来进去就好像老四是个小姨子。

工作不好继续下去,我若不在场,老四和二女斗殴的场面足以让好莱邬的动作巨片汗颜,而九斤总问我是不是四姨就在家里不走了,这种话题回答起来比较困难。还是让他直接问四姨好了。

“姐夫。”刚在池塘边上找了个好位置,身后就传来老四的声音。“见你忘带马扎了。给你送来。”

“怎么?”左右看看,就老四一人,接过马扎撑开放了旁边,“没事,打算在干草地上坐坐。有事么?”送马扎可不是老四的风格,这姑娘有话说,拍拍马扎,“坐了说。”

老四绕过马扎学了我地样子坐了枯草上,顺手揪了一撮子绕在指头上不做声,看起来有点抓不住话题的样子。冷场,和暖的阳光照的人冷飕飕地感觉,俩人忽然变的有点不自在,害的我半晌没把鱼竿撑起来。

冬天里总有大把的时间让人消磨,最近唯一让人舒心的就是看着二女和老四讨论兰陵草拟的《商易律疏》,就好像玩找别扭游戏。不可否认,王家人最擅长给别人找茬挑刺,看着兰陵煞费苦心弄出的律法逐渐变成漏洞百出的狗屎条例,实在令人欣慰。

一条条记下来,有漏洞的地方都加上注释,然后再精心修订一本《商易律疏补遗》,王家往后钻政策空子就全靠它了。每当九斤需要练字的时候就让孩子执笔,二女或老四口述。我则和颖坐了跟前下过子棋;虽然早给她们教了象棋的下法,可还是觉得和聪明人在一起的时候玩些简单游戏比较好,免得我总在危机时刻临时更改象棋规则,这太费脑子了。

颖属于慢热型选手,过子棋地魅力就在于不等你的聪明才智显露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决了胜负,而且胜利的一方可以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先行。谁都知道七、八下就决出胜负的游戏里先手意味着什么,而恰恰我在游戏开始就侥幸赢了一局,一成不变的结果让颖有点不爽。

“夫君今天不用去应差?”

“哦。张家兄弟干的不错,想让他俩多积攒些工作经验。”胜利在望,没理由放弃,放下关键一子后得意洋洋地看着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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